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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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里，准提还算痛快地放过了凰凰，其中固然是有凰凰确实是个小可爱，实在让人不忍苛责的原因在，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准提其实也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儿——

偷个人参果算什么啊，在必要的时候连紫霄宫的蒲团我都抢给你看好吧。

凰凰啊，你的问题其实不是去偷了东西，你的问题主要是偷东西的过程中被人发现。

所以，下次偷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别被逮到就完了嘛╮(╯▽╰)╭

——这才是准·紫霄宫抢座大佬·提的真正想法。

不过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必言说，尤其是不必对凰凰言说。

至于另外一头——

现在，深夜，昆仑山。

多宝小少年跪在通天座下，在被通天捆起来再打一顿的威胁中，努力苟住自己那已经岌岌可危的尊臀：“老师容辩，您要责罚弟子，无非是因为在您看来，弟子请凰凰妹妹做了盗人参果的外援，即便盗着了人参果也面上无光，赢了也不是自己本事，是与不是？”

通天：“嗯哼？”

多宝觑着老师的神色，默默把“嗯哼”翻译成了：“对啊，所以呢？

于是他寻思片刻，慢慢道：“老师，弟子想问，若凰凰妹妹是您的弟子，那此事便是弟子与自家师妹一同赢了五庄观弟子，无非是在赢了的过程中凰凰妹妹用了些不是您传授的法术罢了，这也是她自己的本事，这哪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

通天冷笑：“可人家不是啊。”

多宝抬头：“可老师想收啊？”

通天：“……”

多宝：“：）”

……好吧，通天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想收的，这样软软萌萌的小啾啾没有人不喜欢，这不是人家有师父么。

通天皱了皱眉，一脸不解：“你什么意思？”

多宝叹了口气，颇为遗憾：“事实上今日，只要老师没有另外说明凰凰妹妹并非老师的门人，她已经跟老师回昆仑山了啊。”

可是跟着你回昆仑山又有什么意义呢？凰凰和准提本来就是师徒关系，难道你把人家骗到昆仑山来她和准提的师徒关系就不存在了？

不可能啊！

见通天深思，多宝却是满脸认真，那双眼眸之中隐隐都有了一点后世佛门教主那智深如海的样子：“老师可还记得，赵公明师兄唯一一次走火入魔？”

通天陷入沉思。

这个么……还真别说，哪怕如今的通天是个自己到底有多少小可爱都记不清楚的大佬，但赵公明差点走火入魔那次，通天却是记忆犹新，永世不忘。

主要是清风化形的赵公明和白云化形的三霄是通天门下跟脚最牛叉的弟子，清风白云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原形带来的往往是顶尖的修炼资质，通天压根不需要如何操心赵公明和三霄的修炼问题，收了这四兄妹做弟子之后，通天和他们的日常对话画风是这样的——

“老师！我升真仙啦(*^▽^*)”

“老师！我升玄仙啦(*^▽^*)”

“老师！我升金仙啦(*^▽^*)”

“老师！我……”

在这个过程中，通天负责干啥？

——“哦，朕知道了，下一段的功法你拿好。”

然后偶尔想表达一下对徒弟的关心，就摸摸徒弟的脑袋，慈爱道：“有什么地方不懂的话记得来找我哦，不懂的话千万别瞎修炼，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偏偏小正太小萝莉们过于优秀，听通天这么问，当场临时低头看了看功法，那叫一个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完了还抬头甜甜的对老师笑，把功法给还回去：“都背下来啦！看懂了的，弟子自己修炼应该是没问题哒，谢谢老师！”

关键是还不止如此，更令人无话可说的点在于这几个徒弟的天资悟性实在是太老天爷赏饭吃了，在一些时候，小可爱们不只是不需要你来做点什么点拨，他们甚至有可能低头看完了功法，没找到问题，抬头对老师甜甜一笑，瞬间，气息突突突往上窜。

嘿！人家顿悟了→_→

这会儿你就需要给他下一阶段的功法了哟！

还没写？那快编啊！徒弟这么好学你却连课程教材都不能提供那像话吗！

真的，就这种师徒关系，就这种教top2保送生的快乐程度，某段时间内通天甚至还被徒弟们催逼着给他们更新《五万年修仙三万年模拟》和《修仙三千八百套》的试卷，一度宛若一个木得感情的王后雄。

正是因为徒弟们太听话太省事儿，导致徒弟们出现了一次修炼上的问题，就能让师父记一辈子——

那次，赵公明自洪荒历练归来，看上去无比疲惫，双眼都有些失神，迷迷瞪瞪神思不守地来与通天行过礼之后便自去了房间休息。通天以为徒弟只是累了，便未曾多问。

而当天晚上，鞋都没来得及穿的碧霄来咚咚咚地敲通天的门，脚上流血都没注意，声音更是带着哭腔：“老师老师！哥哥出事了！两个姐姐都已经昏过去了！您快来看看呀！”

通天哪里还坐得住呀，直接披着衣服大晚上的去了赵公明房间里，看到赵公明卧在床上人事不知，一直在剧烈的颤抖似乎正在努力挣扎着什么，念叨什么不要不要，而云霄琼霄也已经倒在了赵公明床边，明摆着是想看兄长出了什么事却一不小心把自己折了进去。

姐妹俩问题还不大，主要是赵公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轻，预示着他已经快顶不住了，反抗的意识越来越微弱。

走火入魔是心魔方面出的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直接进入识海。

通天一点没耽搁，手掌直接覆上了赵公明的额头，一缕神识直接侵入了赵公明的识海。

通天记得赵公明的识海是一片斑斓江山，其上有云海翻卷，其下是松涛阵阵，清风在其中徜徉游荡，生机勃勃，可如今的识海里面虽然仍有云海也有松树，但云海是死的松树也是死的——万千松树硬是没有一根松针在晃动，整片天空没有任何云卷云舒。

清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