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变异的小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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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胡唱了一路的歌，不过当他唱起一首寻找树妻的歌时，他的情绪就不如一开始那么开心了。利嘉询问了他原因才知道树人原来并不是树修炼成的妖精，他们是一个独特的种族，也像人类一样需要男性和女性进行繁衍。树人的女性被称为树妻，树人们白天黑夜都在森林中游荡，而树妻们则喜欢居住在属于她们自己的花园里，等待树人们为她们带回各种植物的花朵和果实。可是在一个叫做索伦的坏蛋与来自海上的人类战的时候，树妻们突然从花园中消失了，树人们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也许我们就要找到她们了，呼呣。”

说到最后，他又重新高兴起来。

他们来到了发现新生儿的地方，十多个树人聚成一个圈，发出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轰鸣声，有时候像雪落枝头，有时候又像林间闪电。有几个树人长得类似树胡，但更多的树人则完全是另一个形态，他们之间的差别就跟各种种类的树木的差别一样大，有的像橡树，有的像栗树，有的像白杨树，不一而足。树胡在树人中拥有很大的影响力，树人们纷纷为这位受人爱戴的长者让出一条道路，让树胡走近那个被发现的新生儿。坐在树胡肩膀上的利嘉也有幸见到了那个数百年间唯一一个树人的幼儿。

小树人的皮肤跟新生的小树一样光滑洁白，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只有人类刚出生的婴儿那么大，对比起成年树人们高大的体型简直小得可怜。他被安置在一个装满浆果和鲜花的藤条篮子里，正睁巴着那双翠绿色的大眼睛打量着树胡和利嘉。随后他对树胡伸出了手，嘴里发出细小的啾啾声。

“呼呣呼呣。”

树胡在其他树人的注视下得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将小树人抱出藤条篮子，举得高高的。“哦，我的小树人，看看你看看你，将来你一定会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利嘉下意识地看向小树人的双腿之间，然后陷入沉思：树人们到底靠什么来判断性别？鉴于她没看到他的小小鸟。

小树人在树胡手上不高兴地扭动着身子，叽里呱啦地怪叫起来。他仍旧伸着他的小手臂，不过对象不是树胡，而是……利嘉。原来他一开始想要抱抱的人并不是树胡，而是坐在树胡肩上的利嘉。

“哦，当然了，我的小家伙。利嘉小姐是个好人类，我也喜欢她。”

树胡将小树人递给利嘉。他还没彻底放开手，小树人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利嘉的怀里，双手环抱住她的脖子。

其他树人仿佛才发现了利嘉的存在，十多双绿色的眼睛惊讶地看向利嘉，用不让人讨厌的目光打量起她，嘴里说着利嘉听不懂的树人语，纷纷向树胡询问利嘉的来历。

虽然被小孩子喜欢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啦，但利嘉还没高兴多久就觉得呼吸不过来了，而且她确信她是绝对不会高兴到缺氧的！小树人实在抱得太紧了，利嘉的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她试着去掰开小树人环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却顾忌幼儿脆弱的身体不敢太过用劲，始终摆脱不了他的钳制。树宝完全没有体悟到利嘉的无奈，反而更加收紧手臂勒紧了她的脖子，小小的脸蛋还一个劲地磨蹭着她的下巴。他喜欢这个人类，她身上有香香的味道。

迟钝的树人们没有发现利嘉的危机，依旧在缓慢而悠远地交谈着，就连树胡也是这样。

“救，救……”利嘉连话都说不出来，泪眼汪汪地对树人们伸出求救的手，却只得到了他们毫无察觉的大笑。

“哦，看这个人类小姑娘，她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呼呣，让他们玩吧。我们来继续谈谈树宝的事情。”

所有的树人听了这句话以后都收起轻松的表情，一个接一个呢喃起来，他们的轰鸣声像是一支交响乐团，高低起伏，时快时慢，组成森林中动人的乐曲。

利嘉无心去欣赏这难得的音乐，因为……她已经快要被树人宝宝勒死了！

几个小黑点摇晃着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它们慢慢扩大，最后彻底将利嘉的视野变成一片漆黑，她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利嘉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变成珍珠白，也没有飘荡在空气中，真是谢天谢地！她坐起身子环顾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坐在小树人的藤条篮子里，树人们依旧在交谈，连彼此之间的位置都跟她失去意识前一模一样。

利嘉还没来得及想到“小树人去哪里了”这一步，小树人就以他的实际行动提醒了利嘉他的存在。他从一个长得像银杏树的树人的胡须里钻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四肢抱住了利嘉的脸！利嘉直接被他的冲击力撞得再次摔进篮子里，篮子底部的浆果和鲜花被她压烂了不少，四溅的汁水将她的睡衣染成一块五颜六色的大花布。

“啾啾~”幸好这次小树人没有打算用抱脸杀这种方法再弄晕利嘉一次，他很快从利嘉脸上跳下来，却好巧不巧地砸在她的肚子中央。

嗷我的肠子！利嘉赶紧伸手抱住这个折腾人的小东西，将他困在怀里。小树人乖乖巧巧地让利嘉抱着，也不挣扎，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不时砸吧几下小嘴，看上去似乎是饿了。

“树胡先生，抱歉打扰你一下。小树人是不是饿了？”

利嘉受不了他可怜兮兮的目光，扭头询问树胡。

“呼呣，我们出了一点问题，我的人类小姑娘。”

树胡担忧地看着利嘉怀里的小树人。“在这里我们没有发现树妻的痕迹，却发现了一个古老的魔法阵——当然现在已经坏掉了。我们认为树宝并不是现今的新生儿，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封印在这里——哦，树妻们依旧是水中花。魔法阵对树宝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让他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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