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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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热气腾腾的食物、以及将她带回来的人。

神聆音的视线一动不动落在太宰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解读出什么。

她什么也没看出来。这个少年不知为何将她带了回来，把她安置在这间屋子里，既不让她出去，也不带任何人回来。

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偶尔回来晚上的时候来见她，给她带好充足的食物。

“聆音其实不用吃东西也可以吧？”

太宰把玩着手中刚吃完的蟹肉罐头，颇有种要把罐头里面都舔干净的架势。

虽然他给她带来了食物，但神聆音一点都没有碰，她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仍能正常活动。

太宰让她不要出去，但他也没有做什么多余如将房门上锁之类的举动，如果神聆音自己想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她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后，原本的未来被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未来所接替，发生过的事虽然无法消失，却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替代。

因江之岛盾子的死而造成的混乱，变成了因一个异能者的死而引发的龙头战争，才能也被异能取代，但当神聆音试图寻找研究所时，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时才意识到——我似乎失去了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太宰，她大概还会继续游荡在横滨，直到有其他的什么人把她带回去——前提是她并不排斥那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太宰的相逢可以用盾子曾经提过的宿命来形容，太宰是与她不同的异类，也是能以人类之身窥探世界深处奥秘的存在。

太宰能一眼看穿她的本质。

“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神聆音一直很想问斑木博士为何让她诞生，但她还没等来那天，世界线已经被更改，因此对于太宰的行为，她同样觉得疑惑。

太宰放下罐头趴在桌子上，“唔——大概是为了娱乐？因为生活太过乏味，所以希望能找到一些用来调剂的东西。”

神聆音还未消化他话中的含义，太宰又歪着头继续说，“比如自杀之类的。”

神聆音错误理解了他的意思，“在你看来，我和自杀是同一类型的东西吗？”

太宰摇摇头，“自杀是追求死亡的方式之一，也是追寻趣味的娱乐。”

他的视线突然温柔起来，“你是比死亡更加奇妙的东西。”

虽然年纪尚轻，但神聆音接触到的大多也是这种年纪的存在，她不可避免地将他与自己认识的那些人比较起来。

她说，“你说话的方式让我想起了一些人。”

太宰不置可否地笑笑，“虽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总有一些人会有些相似的地方，这就是人类的神奇之处。”

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到了神聆音的某个点，她沉默了片刻，“那么……你为什么会想死呢？”

江之岛盾子死时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在即将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喜悦，令神聆音无法理解。

确实如她所言，与神聆音相比人类的生命短暂而脆弱，稍有风雨就会被摧毁，可在神聆音的记忆中，江之岛盾子是唯一一个会在谈及死亡时露出笑容的人。

但她是绝对的恶，与面前的太宰不同。

太宰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是他最温和亲人的一面，几乎能与神聆音印象中初识的狛枝媲美。

“曾经也有人问过我这样的话，”太宰漫不经心地说，很快又变得随意起来，“我忘记怎么回答的啦，反正生和死什么的不都是差不多的吗，人类总在寻找意义，生的意义、死的意义，随便什么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