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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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风谷门和夏目一起去看露神，露神却变得极其虚幻。

“小花去世了。”

露神笑着说，“没有人信仰，我也要消失了。”

夏目贵志连忙道：“我信仰你，我会一直来供奉你。”

“不用了，夏目大人。”

露神以带着欣然、带着神往、带着温柔的语调诉说着，“和小花相伴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满足了。人类是很可爱的生物，我很喜欢人类。”

“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呢。”

露神仰望着天空，“玲子曾经让我趁还有能力的时候去寻找新的住所。”

“但是啊，一旦去爱、一旦被爱，就再也无法忘记了。”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懂的。”

露神消失在夏目贵志和风谷门的面前，去彼世寻找他的羁绊去了。

曾经的妖怪，曾经的神明，最后就像云烟一样，彻底消散在了风谷门的眼前。

夏目贵志忍不住落泪，猫咪老师跳到他的肩膀上给他无声的支持。

风谷门站在露神的神龛面前，抬头仰望着天空，蔚蓝的天空深邃极了，仿佛连灵魂都要陷入其中。

露神，就这样消失了。

那……他的神明呢？

夏日风吹来，身边是夏目贵志的啜泣声，但风谷门却感觉到了孤独。深入骨髓的，个体生命的孤独。

回去的路上风谷门和夏目贵志都没有说话，往后的几天里，他们都一直沉浸在这样氛围里。

风谷门甚至偶尔会发呆，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里。

直到一个夜晚，风谷门躺在床上。

灯已经熄了很久，窗外的月色洒落进来，给房里添了一点光辉。

樱井神悄无声息地坐在风谷门的身边，轻轻问道：“门最近有心事吗？”

风谷门睁开眼睛，他根本没有睡着。他侧过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神明大人，什么话也没说。

樱井神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安抚他。

“最近门总是发呆，看起来不太开心，看起来有点孤独。”

风谷门闭上了眼睛，鼻腔里沁入了宁静的冰凉的气息。

神明大人道：“门回友枝市去吧，你的生活，你的朋友都在那边。如果觉得不开心，就不要留在八原。”

风谷门又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湿漉漉的，沙哑着声音道：“不是这个。”

神明大人一下子停住了，想要说话，但看着风谷门的眼里似乎都泪光在浮动，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风谷门把头枕在神明的腿上，面对着神明，闭上眼睛沙哑着声音道：“有一个朋友去世了，我很伤心。”

樱井神没有说话，抚摸着风谷门的脑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月色如水，房间里只有静谧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谷门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神明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了。

风谷门什么也没有说，昨晚的脆弱也在睡眠当中一扫而空，打开门窗，夏日的阳光灿烂又熏人。

风谷长文听着树上的蝉鸣，感叹着：“啊，夏天到了呀。”

“是哟，已经夏天了。”

风谷门应和着，笑弯了眼睛。

风谷门不再纠结选择的问题，而是真的沉下心开始准备神官的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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